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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們明明是人類而戰的!」 喧囂風聲把少年義憤激昂的聲音切得零零碎碎,即使如此少年仍聲嘶力竭地吼著。 「把大家都囚禁在這裡、控制巨人的是那些人,我們不是叛徒啊!」單憑一個人的力量,在怎麼用力也敵不過群眾喧嘩咆哮。 少年被押在囚車上,仍然是血氣方剛的年輕戰士。 「兵長,你也說句話啊。」 一如少年身後夕陽熾熱的雙眸凝睇著他,帶著毫無理由的希望。彷彿有他在,什麼都能化險為夷,彷彿下一秒這些白癡就會知道自己有多蠢。 可是人言可畏,艾倫。 那雙獵鷹似的視線掃過隊伍周遭叫囂的無知群眾,喊著自以為是的台詞,硬是給他們冠上莫須有的荊棘。 你那潔白無瑕的正直是你的優點,更是你的致命點。 在這個世界裡,正義從來不是一個定量的絕對詞。 只是誰贏了,誰就有足夠的理由代表正義。 誰就能自視甚高的代表上帝處罰那些不聽他話的罪人。 「閉嘴,艾倫。」 冷淡的音調輕而易舉就讓慷慨高昂的少年一瞬間禁聲、取而代之是難以置信的呆愣神情。若是從前,他應該會口不擇言的冷諷少年那一臉白癡表情,然而現在他卻第一次產生了想逃避的念頭。 他不想面對無法實現艾倫期待的自己。 意會到心理變化的他是忍不住失笑,當然他沒有真的笑出來。 「認清現實吧,輸的是我們。」 輕描細語的一句話,徹底吹滅那殘風中僥倖燃燒著的火苗。撇過臉,避開彼此交錯的視線,他選擇拒絕看見那雙如星光閃爍的漂亮瞳仁下掩飾不掉的失落。 如果可以,他何嘗不想殺光所有偽善虛偽的人們,為了艾倫,里維並不介意會與世界為敵。 如果可以,可惜這次什麼都不行。明白大勢已去,再做些什麼都只是苟延殘喘。 看看現在周遭正對著曾經是這座城市救命英雄的人怒罵叫囂,就知道他們是全盤皆輸。 現今的他唯一能做得,就是祝這些人罪有應得吧。 「正義,多麼真誠華靡又可笑。不過就是你們這些骯髒下流的垃圾自矜自是的廢話。」 那是里維給那世界,最後的忠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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