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g our own grave
他躺在凌亂不堪的房間一隅,滿屋是散落在地面的雜物、衣服,幾乎要全然占據住行走的通道。從右手食指中指夾著的煙蒂,焦黑的前端正飄著裊裊灰濛,他是半闔著眼,彷彿醒著,又像是睡著。 然後他聽到門被開啟的聲音,儘管對方似乎怕吵到自己在休息而刻意壓低噪音。但他仍將那些細微而無可避免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大概是職業的關係,他已經很習慣、再自然不過去捕捉空氣中那些振動的頻率。 轉動門把所摩擦金屬聲、推開門轉軸腐朽而喀喀作響、躡手躡腳踏入卻意外踩到隨手扔在地上的塑膠袋後,又是一陣搜動的稀稀疏疏。 青峰忍不住嘴角勾起,慢條斯理將菸蒂放入口中吸了又吐。那動作慵懶卻像是故意誇大舉止,想讓門口有些手忙腳亂的男子查覺到。而踏入門的人也確實被那吸吐的噓聲給吸引住焦點,同時止住了所有動作。 皺起獨特分岔的赤眉,將門帶上的動作顯然比剛剛大方許多。門鎖喀啦闔上了,他邁開步伐朝渾身煙氣的男人走近。 「什麼嘛,原來你醒著。」 「哈哈難道你有看過有人邊睡覺邊抽菸嗎?笨神。」 用腳尖踢了踢絲毫沒有想起身意思的青峰,在眼底映著那人手中的煙霧讓他原本緊蹙的眉梢又更斜了幾度。靈巧的伸過手想搶過對方手中燃燒的紙捲,卻被男人更加敏捷的閃過。 「你最近抽太兇了。」 奪取失敗讓火神收回了手,卻沒收回略帶責備的視線。然青峰將叼著的煙夾回指縫,並沒有將菸蒂捻熄。他稍稍再將脖子向後伸展,讓目光得以投向站著自己頭頂後方的火神臉上,深邃的眼眸褪去年少時的純真,更多是被歲月磨洗的陰沉。 「有什麼關係,反正再抽也抽不了多久。」 明明是無所謂的音調,在火神聽來卻有著像是暗示的弦外之音。又或者是他想太多,幹這行的哪需要什麼提示,命那種東西在這幾年下來,不是早就抓不穩重量了嗎?下意識將手壓碰在腰間的槍枝上,那個不屬於這國家能正當擁有的武器。 當然,這舉動並沒有逃出青峰的視線。瞇起眼,那是他笑時會有的表情。無論那笑容代表著什麼含意。 「你幹嘛啊,火神。」帶著濃濃戲謔的口吻,青峰的彎起的嘴角有著更顯著的弧度。「看到我就想掏槍嗎?可惜你好像摸錯個了喔。」 知道言中之意是指些什麼的火神惡狠狠的瞪了不懷好意的青峰一眼。 「我可沒掏錯,真想現在就開兩槍斃了你,你這無可救藥的變態。」 「嘛,說的跟做的不一樣可不是件值得驕傲的事情。」然這點小小的眼神威脅對於青峰而言簡直比蚊子在手臂上叮咬還不痛不癢,火神明白繼續跟這男人對峙下去是不會有結果的,索性轉過身去不理會他。 然想往沙發的腳步還沒踏穩,他立刻因為下身傳來一陣握力而渾身發顫,臉上的驚愕還來不及迴身讓對方看見,肩上已然是沉沉的重量壓附在上面。青峰不知何時站在身後,右手還不安分的在火神褲檔蹭著。更多虧隔著質地粗糙的牛仔褲,即使只是小幅度的摩擦也瞬間被放大數倍,從下而上蔓延的酥麻感讓火神的顫慄更甚。 「像我就會坦承我想掏的可是這把槍,」似乎很滿意對方的反應,青峰湊上與自己身高相仿的火神耳邊,刻意加上呵氣的呢喃著。「多可惜啊我可是很喜歡你這把呢,既然你不想用就讓給我用吧。」 「青峰你……」沒想到對方會來這招的火神連該怎麼發火都找不到用詞,只是氣巴巴的怒吼著對方姓氏。卻連一句像樣斥責都說不出口,束手無策任憑對方像得手獵物的野獸般在自己身上撒野放肆。 該死的,青峰用蠻力將火神身體扳過面對自己的方向,接者他感受到背脊因為外力從正面施壓而貼上地面,偏偏不巧腰間撞上了滿地其中的雜物。火神吃痛的低咒了一句,但接下來的比起罵他恨不得直接斃了這男人。 眼前是雙腿跨過火神壯碩身軀,居高臨下俯視著、笑著一臉淫穢的青峰大輝。 「FUCK!」儘管歸國多年,火神還是下意識脫口而出自幼還在美國時,每每經過賭博球場時常常可以聽到的粗俗髒話。 「哈不愧是火神,」狂妄的笑容在那張黝黑的臉上卻一點也不違和,為了看清楚青峰逆光的臉龐而瞇起眼的火神忍不住這樣想著,雖然嘴裡吐出來的是十分欠打的曲解發言。「馬上就知道我現在要做什麼事。」 然想當然爾他不只是動口而已,身為動作派代表的青峰大輝,不來個實戰怎麼對得起自己呢。迅速而熟練的拉下火神牛仔褲的拉鍊,當對方意會過來方才出手想推開他時,是為時已晚。 「青峰大輝你這傢伙快給我起來!」火神只能做毫無實質效果的咆哮抗議。 「我的小傢伙是起來的沒錯啊。」 「去你的!小心我讓它永遠抬不起頭。」 有辦法你就試試看!青峰邊說同時俯下身,火神沒有錯過他那嘴角一抹笑意,但是捕捉了是捕捉,心中怨咒了千萬次青峰大輝去死吧,也是無濟於事。 介於「唔」與「嗯」中間無法用準確文字表達出來的呻吟悶在火神緊閉的唇腔中,形成一種讓人感到壓抑而不爽快的低哼。青峰顯然對這個聲音不滿意,粗糙的手掌適中的玩弄倏然止住,雖然說起來羞恥,但這可讓被激起欲求的火神顫了顫,他是意圖隱藏否認,然那雙如烈火般的嫣色雙眸鎖不住的欲望卻出賣自己似的,在青峰面前顯露無遺。 「就不能叫得好聽一點嗎?明明很舒服不是?嗯?」最後一聲用鼻腔共鳴發出明顯是挑釁,更是邀請。然連一點空閒也不給對方開口,青峰又像是知曉什麼似的笑了笑,那笑意准沒好事情。 「還是這樣還不夠?火神你這傢伙真的很難搞,果然還是想要這樣對吧?」 「你這渾蛋說什──啊──」火神的話猶如被切斷回路的電源,瞬間化做一聲來不及收回的呻吟。青峰本來就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不等火神說完就打斷他的發言並不會讓他感到任何歉意,更何況那正是他所預料的。 黏膩的唾液沾染在火神膨脹而發熱的分身,極富技巧的舌尖在敏感處如蜻蜓點水般若有似無的玩弄著。不感空虛卻又好像少了這麼一丁點,那讓人想予取予求的技術是青峰大輝引以為傲的傑作。 更讓火神感到火大的是青峰那樣試圖給予一點點,卻又要人主動去跟他索求更多、更多的惡興趣。 例如現在當下。 「我就說煙吸多一點技術會比較好,學著點。」在他快把持不住而微微顫抖著時,青峰像抓準了時間似的再次停下了動作,多嘴說著無關緊要的話。被調戲的人差點就解放的聿液又倒流回去,那種宛如在口中放入美食卻又不許吞下的煩躁十足讓火神不好受。 「吵死了!兩者根本無關好不好!」對著青峰咆哮的火神顯然按捺不住急躁。 青峰挑了挑眉,眼神定格在火神臉上,接著又一路朝下方飄去,在他那赤裸的下身與衣物凌亂的身體來回游移著,卻沒有任何動作的打算。 真的是你他媽的惡趣味! 「青峰,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鬼主意。」 「哈,就知道我親愛的火神果然是最了解我。」青峰回覆。 因笑而瞇起的深眸充滿魅惑,彷彿多看幾眼就會被迷住而無法逃困的黑洞。火神把目光從當中脫逃,然而竄入耳膜的低穩聲音卻無所遁形。 他也知道,這輩子是逃不開了。雖然想到這那股不甘心又油然而生,卻又矛盾的竟讓火神又有些開心,你情我願的關係。雖然他才不會說,可不想讓這每次都自以為掌控局面,甚至把他壓在身下的黑皮人得意的翹起尾巴。 「我一定是上輩子作孽,這輩子才會遇上你。」 聽到這出乎意料的答覆讓青峰愣了下,他突然撐起身向上移動重心,吻上火神剛說完,還未完全閉合的雙唇。 「那可真遺憾,」在青峰舌尖再次侵犯前,火神聽到那人這樣呢喃著,戲謔的口吻聽起來卻格外認真,甚至有些可悲,他希望那是他多慮了。 「看來你下輩子註定還是會遇到我,火神。」 END. |
Aomine×Kaga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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