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穹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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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過

 

  那天,也跟今天一樣,下著滂沱大雨……
  天空也在哭泣。


  「不要呀一護,你不要亂來──」


  不可以。
  拜託你不要亂來。
  一護……
  我求求你,好嗎?

  露琪亞在與中奔跑,追著是她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
  



  
  黑夜吞噬了朦朧的未來,大雨打濕了疲憊的身軀,落下地面的是雨水還是血水早已分不清楚。這場戰鬥注定了生與死,對與錯。不畏眼前的敵人,這是他的戰爭,為的是報復,曾經兩次,他差點奪去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

  上次的決鬥,他以為他死了──沒想到不,這破面沒有這麼好打發。

  也罷。
  他對他的怨恨早已累積多時。

  第一次的交手,他害她在垂死邊緣掙扎。
  第二次的交手,他差點奪走了她的性命。

  
  這一次,他又想把她從自己身旁帶走?不可以,他不會允許這男人這樣做,就算拼上自己的性命也無所謂。

  「我不會像上次一樣,敗在你手上了!」連續詭異的笑聲環繞天際,葛利姆喬拔出刀子。

  「喔?那就來試試。」一護充滿自信的抽出斬月,一躍而上,揮上眼前藍髮的男人。

  


  雨下得,好大……
  親手殺了海燕大人的那天也是這樣──

  可是,不一樣,這兩場雨的意義不一樣……

  海燕大人的雨是因為我的懦弱,我根本不夠格去崇拜他,不夠格待在他身邊求取一些在大哥身上感受不到的愛護,白哉大哥的愛……
  
  一護的雨是因為,我怕失去,失去這個對於我而言最重要的人。真的好想哭,在這大雨的大街上,眼淚怎麼好像要隨雨落下?



    白哉大哥,你錯了。
    他與他根本不像……

    一護與海燕大人完全不一樣。

    不管是外貌,或是個性,還是在我心中的地位,永遠是不一樣的。



  跑過水灘,跑過積水的路面。
  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


  「一護!」





  劃傷的臉頰流著暗紅色的鮮血,刀柄上留著自己手中的血漬,斬開暗天明月,他不在乎這月亮今晚如何的圓滿,他不在乎這雨水有多大多冰冷,他只在乎眼前這人有沒有傷害到她,那個女孩。

  他知道自己永遠不會原諒他。

  不管是怎樣的一種心情,現在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思考,憤怒不安,能越快解決他越好。


  「喂死神,在你臨死前,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揮下刀的剎那,葛利姆喬突然收手,帶著一種諷刺的聲音對著一護說。

  「什麼?」

  「你這麼拼命,就是那麼想保護那個死神女人嗎?」


  一護的刀刃猛烈的揮向葛利姆喬,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他大聲的吶喊,劃破寂靜的晝夜,怕全世界聽不到似的:

  「沒錯,我就是要保護她!」


  
  

  露琪亞倏然抬頭,天空上畫出了一道紅色的光芒。
  
  「一護你這笨蛋,不是說不准亂來嗎──」

  露琪亞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袖,眼眸中帶著滿滿的擔憂,望著一護拚命的神情與那認真的模樣。

    相信他吧……
    心底的聲音這樣告訴她。

    


  「你不可以死,不准!」
   
  露琪亞痛苦的低下頭,也照樣對這夜空大聲說道。
    



  「露琪亞!」一護賣力的揮舞著斬月,卻意外聽見了露琪亞的對自己的話,他訝異的轉身看了一眼地面上嬌小的身影。

  「噢看來那女人來了。」

  「你不准再動她!」一護奮力將刀砍向葛利姆喬,不知何時以成黑刃的威力,揮出的瞬間還挾著風吹。

  「你阻止的了我嗎?」葛利姆喬狂傲的笑著,然後以最飛快的速度奔向地面。

  「我就不相信我不行!」一護也跟上前去。


  有什麼好跟你說的呢?反正你的心並不存在,對你說在多你又何嘗會了解,那個胸口的洞就是證據,證明了你終究不會明白──

  ──明白她對我有多重要!




  交錯的身影,揮舞的刀刃,我無能的站在雨中,思緒。
  能不能,為你做什麼嗎?
  
  「這是為了什麼樣的戰鬥?」

  是為了尊嚴,還是……


  

  「葛利姆喬,讓我來告訴你,這場戰鬥的目的──」擋住那個人的虛閃,一護大聲咆哮。「不是為了能讓自己活命,更不是因為敗在你手中而感到悲哀,說實在的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輸過……因為我的守護終究在我這裡!就算你曾經傷到她兩次,我也不曾讓你把她從我身旁奪走,這一次也不會,我的目的就是要保護我一輩子的守候,所以我要殺了你!」

  「哼,趁你還有力氣的時候多說一些夢話吧。」

  你不懂是吧,那我就用我的行動來證明我的決心。

  雨下的好大好大,可是我的視線卻異常的清楚。妳瘦小的身軀在大雨中一定很寒冷吧,你紫色的雙眸不要帶這淚水這樣的液體好不好,不要透露出對我滿滿的擔心好不好,不要在滂沱大雨中顫抖著好不好……

  「露琪亞,妳快走快走呀,這裡交給我就好了。妳快走!」

  這一次,我一定要保護妳。




  露琪亞見葛利姆喬的強烈攻勢,下意識的掏出了自己的義魂丸,卻在此時聽見了一護要自己趕快逃的話,手停下了一切的動作。

  笨蛋,你要我走?我怎麼可能離開這裡?
  這是你所在的一片天呀。

  有你在的地方,我能有理由不存在嗎?

  「笨蛋,我怎麼能逃呢?」駁回你的意見,但露琪亞卻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這傢伙的力量何時增加如此強大,速度迅速得讓我有些措手不及,雨絲讓我分不清楚他的方向,以及他刀口所對準的目標,身上不斷湧出的血液,何時變得如此多?到底又多了幾道傷口?自己早已沒有心力去思考。

  「哈就說你別大言不慚,我的力量早已超越了你。」

  嘴角殘留著溢出的血跡,胸口的血水像瀑布一般不停落下,身體沉重的無法移動,葛利姆喬的一擊,看來是來不及躲不過……



  「凌舞吧,袖白雪。」

  一道白色絲緞飛舞著,純白的白刃檔在他與他之間,來不急訝異,擔憂在瞬間超越了驚訝,一護的眼中映入了露琪亞的身影,占了所有視線。

  「傻瓜妳在這裡幹嘛?我不是要妳快走,他的力量妳是招架不了的……」

  「我不要,我不要丟下你不管!」露琪亞的白刃對上葛利姆喬的利刃,纖細的身影與魁梧的體格有絕對的差異,這樣是沒有勝算的。露琪亞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沙啞,像是個孩子在鬧脾氣一樣。

  「露琪亞,妳這傻孩子,還不明白嗎?傻瓜妳聽清楚了──」一護緩緩的站起渾身是血的身體。

  「其實我喜歡妳。」

  剎那間,原本毫無力氣可言的一護卻不知哪來的力量,大力的推開露琪亞,染紅的刀直直刺入一護的右胸口。

  「一護!」驚慌的大叫。

  一護卻對著一抹淺淺的微笑,把露琪亞抱緊在胸口。右胸痛又如何,只要左胸口不會劇痛就好了,因為代表著妳平安無事。

  「葛利姆喬,看清楚吧,這是我靈力發揮到極限的力量。」


  ──因為,思念的力量,比鋼鐵更堅硬。守護的決心,比純金更堅強。




  「井上妳快來幫一護治療。」朦朧的,視線已經開始不清楚。踏過水濺起的跑步聲,以即妳焦急不安的聲音卻如此清晰。
  
  在雙腳踏上地表的瞬間,一護的身體支撐不住失血過多而倒下,露琪亞慌忙的亂了手腳,這樣重傷不是自己可以治好的。此時熟識的身影從大雨中走來──

  是白哉、戀次,還有茶渡、石田和井上。


  跌跌撞撞,在雙手握住井上的瞬間,露琪亞無力的跪下,聲音有些沙啞的拜託井上一定要救救一護。

  因為、因為我的答案你還沒有聽到呀。
  
  你知道嗎,如果你在不站起來,這場雨就不會停止的。

  永遠不會停止……

  「井上,我求求妳,請妳一定,一定要救活一護。」

  「朽木同學,我會盡力的……」




  一年後──


  「咦,下雨了呢。」露琪亞站在教室前的走廊,看著窗外下著傾盆大雨,懊惱著自己出門卻忘記帶傘了。

  「傻瓜,又忘了帶傘啦,」突然,一隻渾厚的手臂像是習慣性地挽住露琪亞纖細的手。「就說妳一定會比我早禿頭。」

  「一護你說什麼!」狠狠的踩了這找死的笨蛋一腳,喂人家才幾歲而已就詛咒我禿頭,好歹我的頭髮也是烏黑亮麗。

  「啊好痛!妳這樣粗魯會嫁不出去的!」一護對著露琪亞吐了吐舌頭,但是手卻挽得更緊一些。「不過呢算妳幸運……」

  「我可沒有求你要娶我──」撇過頭,露琪亞一臉孩子氣的說。

  「我又沒說我要娶妳。」

  「可惜,我才不理你要不要娶我呢,你沒有選擇的餘地──我早就決定若新郎沒有那橘子色的頭髮,沒有那用靈魂發誓要保護我,如果那個人不姓黑崎,我就不嫁──」


  突然,兩人幾乎是同時抬起頭,雨停了,天邊露出了一道七彩的虹,一道充滿著朝氣與幸福的彩帶。



    「笨蛋,這還用妳說嗎。如果那個我要娶的人沒有這樣細膩的紫色雙眸,沒有這樣烏黑的短髮,沒有總是替我擔心卻總是忘了自己處境,還有如果那個女孩不叫露琪亞,我也不娶──」

  
  「我喜歡你呢,一護。」

  「嗯。」

  「難道你就沒有別句話嗎?」

  「妳要我說幾遍吶?」一護有些不耐煩的抓了抓頭髮,卻帶著一點彆扭的表情。「真是的──」

  「可是我喜歡聽嘛──」帶著一點強迫與撒嬌的口吻。






  「我也喜歡妳,露琪亞。」這是他的真心話,只對她說的一句話。



  
  你看,雨停了。
  雨過天青的彩虹出來了。

  我們,會幸福,對吧。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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